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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青

    评分:
    0.0很差

    分类:台湾剧台湾2015

    主演:杨谨华,天心,连俞涵,吴慷仁,杨一展,蓝钧天,温贞菱,钟承翰,李程彬,施名帅,李劭婕,欧阳姗,博焱,蔡力允,庄心瑜,班铁翔,周厚安,樊光耀,潘之敏,饶星星,高英轩,杨小黎,司徒颖霜,邱逸峰,周洺甫,吴芮甄,黄尚禾,黄健玮,邓九云,丁强,查尔斯·威廉斯 

    导演:曹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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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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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改编自白先勇同名小说。该剧描述1945年,众人沉浸在抗战胜利的喜悦时,马上面临继起的国共内战,再次被战火无情催逼、生死两隔的动人情感。

     长篇影评

     1 ) 最撕心的是,这些故事几乎都有原型

    极其厌恶抗战主题的剧,觉得主题太残忍痛苦,完整看完的,只有《战长沙》和《一把青》。
    因为和《战长沙》剧情有点相似,我的外公是薛岳部队,参加过长沙保卫战的国军老兵,而外婆家是恩施的粮食大户,外公在部队受伤后,来到湖北省政府负责采购,政府西迁至恩施时认识了外婆。在这部剧热播的那年,外婆去世了,外公也走了多年,所以这部剧我反复哭着看了N遍。
    爷爷,还有家里不少长辈也都是国军。外婆弟弟考上了空军,但是家中独子,父母早逝,只剩姐弟二人相依为命,空军死亡率又极高,外婆不忍心,于是外公千方百计找关系把弟弟刷下来了,但外婆表弟去了空军,49年随部队撤退到了台湾。所以我又在毒舌电影的安利下,知道了《一把青》,并深深中了毒。
    事实上《一把青》原著我早前看过两遍,但它淹没于《台北人》无数个台湾外省人的悲剧里,我印象并不太深。看完剧,我把原著又刷了一遍,演员们上《小燕之夜》的访谈,空军纪录片《冲天》也刷了一遍;又在台北买了剧本书和首发原声带CD,把《看淡》和周蕙翻唱的国军军歌之一《西子姑娘》听了N遍;隔三差五就在微博上刷,看有没有观众发关于它的新消息;在朋友圈安利很多朋友看剧……彻底变脑残粉。
    为什么我到处安利它,除了因为自己的情意结,还因为这个群体逐渐被遗忘,大陆不愿意提及,台湾要去XX化,也不愿意关注,只想尽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让尽可能多的人记得他们。
    全剧有太多flag,比如说日军有种毒气弹,最开始闻觉得很甜,最后会让你死得痛不欲生。这部剧和剧中人的人生就是如此,抗日战争刚结束时,他们以为苦难结束了,可以和爱人回归平淡的、时髦的小日子,结果内战又来了,日子没有变好,又重来了,去了台湾,一样生不如死。比如师娘说朱青太过坚强,详细的话我记不清了,大意是说这样坚强,将来真的失去了,会硬撑着,最终的最终,心会彻底被掏空。
    也有人说这部剧太拖沓,可看了后面的虐,我总是嫌前面的甜拍得太少,二刷我只忍看前15集。
    剧里我最爱的cp当然是书中绝对主角郭轸和朱青。爱郭轸的热血、不羁、纯粹,爱他架机低飞撩妹时的无赖(凭借此剧获金钟视帝的吴慷仁也是帅出天际,其实他五官并没有很惊艳的点,但那种fu~配上空军制服+完美人设就是好吸粉);爱朱青令人心疼的坚强、执着和宽容(连俞涵本人也好可爱,爱写诗,有着与娱乐圈格格不入的害羞,真森女+真文青),无论她和郭轸受到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她始终能给身边人赎罪的机会。
    为什么朱青后来会成为她之前在课堂上说她能理解的小茶花女,大概是因为她的心早就跟着郭轸死了,心都死了,灵魂没了,只剩驱壳,驱壳受到再多摧残,她都感觉不到痛了,那些痛苦,跟失去郭轸相比,不值一提。
    看剧时,我几乎是从头哭到尾,哭到崩溃是在朱青北上寻找郭轸时,只看到东北的废铁一堆,她什么也不能带走,还得跟着愤怒的群众一起,向爱人边扔石头边哭喊“大骗子……”更令我心痛的是,看了《冲天》你就知道,这些故事几乎都有原型,有的眷属在爱人牺牲后,选择了自尽,这些绝望是真实存在过的,却渐渐消失在时间的巨流河里。
    师娘和副队娘都背叛过朱青,我却不忍责怪她们,因为她们各有各的痛,师娘的痛苦自不用说。从一个养尊处优的浙江大户人家小姐,到大队长妻子,虽然生活也有令她胆战心惊的时候,但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且跟多数人比起来,他们还是生活在高处的,直到他们彻底败了,她在逃往台湾去的船上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大队长也从巅峰跌至谷底,日子对他们来说,也是再也不会好了。
    副队娘相对是过得最好的,可她已经尝过一次失去丈夫的痛苦了,所以她做的一切,我都觉得不为过,换做谁,都不见得比她们做得更好。不过对比起她们,郭轸和朱青就更显得珍贵了,万年背锅侠,却总能原谅所有的所有。
    最后,如果他们在历史中真实的存在,希望他们转世投胎后,都能过上太平的人生,过上他们一心期盼的小日子。

     2 ) 《一把青》中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最喜欢处长、墨婷和小顾,对朱青更多是心疼。

    处长和墨婷本身就是讨喜的设定,而小顾一路配角到底,却最终成了十一大队最负责任的飞行员,所以更想说说他。

    剧情前半段(在大陆的时候),小顾是典型的愣头青、一根筋的新兵蛋子,可以说很不讨喜(毕竟郭珍和朱青才是官配)。因为受伤时留给素未谋面的女学生的一张字条“因缘负伤共床枕”,羞涩得认为拿到字条的女学生就算自己的女朋友。当知道那个女学生就是朱青,而郭珍只是因为换了自己的字条才和朱青走到一起之后,无法正视郭珍朱青已结婚的事实,对郭珍心生怨念,对朱青反而心生执念,最终阴差阳错导致朱青流产。那时候的小顾初出茅庐,不懂事很欠打,并不懂字条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真正让郭珍和朱青走到一起的是他们后来经历的种种,就像朱青说的,字条是谁先写的,不重要。

    剧情后半段(在台湾的时候),小顾表面玩世不恭了很多(可能是在学郭珍),内心却成熟了。去到台湾十年,一直想找到朱青,一直不愿交接汪影;按照组织任务结婚离婚两次,一次是照顾汪影和汪影的孩子,当天即被离婚;一次是为了掩盖队友叛离的事实假结婚,也是很快被离婚。两次都不受假妻子的待见,相当惨了,但小顾能做到玩笑得说出来,并不拧巴。

    当朱青再次出现时,已然经历了挚爱之死和战乱之世,沦为酒吧女。师娘和副队娘甚至朱青自己,都瞧之不起,觉得见不得人;反而小顾并没有改变对朱青态度,将保管了十年的郭珍的字条如约交给朱青。此时的他表面玩世不恭,浪荡不羁,能自如得应付朱青的调戏,但却并没有改变朱青是心头朱砂痣的事实,会在约会时像青涩少年一样询问能不能坐到朱青旁边,在朱青要走的时候恳求她留下来陪自己待会儿,在处长要为难朱青的时候想要护着她。

    后来朱青含冤入狱,小顾以为朱青去了美国,也因为墨婷的无意的善意谎言“朱青阿姨说你可以去美国找她玩”,接受了美国的受训,并以第一名结业,进入“黑蝙蝠”。回国后,在出任务的前一晚,才在酒吧遇到汪影,并再次遇到朱青。他想在遗书的抚恤名单里加上汪影和汪影孩子,才得知孩子已死,他说了句“我们的孩子死了”,可见他心里有份责任;当朱青提出陪他一晚,他说不能给钱,并不想把朱青当成交易。那一晚,他觉得大队长不负责任,应该杀了师娘再自杀,而不是留师娘一个人,他也想掐死朱青,但没下得去手;那一晚,他先吻了朱青的额头(一直觉得吻额头是爱的表现,尤其是对朱青酒吧女的身份),然后提出要和朱青照一张合影,并偷偷印了喜帖,给老巩,也给自己留个念想。

    任务前,他跟队员说如果能活着回来,要带他们去酒吧,见自己的女朋友,毫不避讳朱青是酒吧女的事实;任务中,他在无线电里说,如果能活着回来,他就向朱青求婚;任务后,他没能回来,却用一条命换了给朱青自新可能的美国梦,以及师娘牢狱的结束。

    不得不说,小顾是整个十一大队唯一一个从未辜负过任何一个女人的男人。因为是空军,一边想要无拘无束、骨子里无法落地,一边又娶了太太走进了婚姻,于是大队长负了师娘,郭珍负了朱青;小邵算踏实的好男人了,却也被世道、被自己逼着负了初恋护士,伤害过小周。只有小顾,明白什么是不负责任,炯然一身,最后预感自己凶多吉少,拜托老巩帮自己收箱子,而不是朱青,因为朱青已经有一个箱子了,太沉重了。

    如果郭珍和大队长走的时候,我是难过,那小顾走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心疼。他没做过坏事,只是太固执了;他对感情那么偏执,却总是晚了一步,在南京遇到朱青的时候朱青爱着郭珍,在台湾重逢时朱青虽有好感但已心死,在之后朱青愿意“坐到对面”时他却走了,在执念和错过中结束了一生。

    他的一世很短,只认准了一个人,从写下字条开始,到死前的一刻,偏执得认定了朱青,在经历了无数次的遇见和错过之后,用自己的生命送给了朱青自新的可能。

     3 ) 有一种作品 让你看到了另一种人生另一个世界

    身体里的叛逆因子总是在捣乱,想要窥探到真实的历史,所以翻墙甚至想着出国都是为了让自己看得更多,了解得更多,而不是被一种想法一个声音给主宰了大脑。如果你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或许你可以从这部剧里找到点东西。 关于作品 就像人一样,一个作品当然也会有它的不足与缺陷,但是只要没有伤及精神内核,把故事讲好了,外在的形式最后往往都被一笔带过。一开始被吐槽的台湾腔、五毛钱特效、还珠格格式间隔片段,最后都被抛掷至九霄之外,全都沉浸在那个时代那群人的辛酸与伤痛之中。 白先勇的原著小说是个只有万把字的短篇,最后被改编成30多集的电视连续剧,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只把人物经历简单告诉你,背后的心情由读者暗暗品味,一个是把每个人物形象都用血肉填充起来,然后把血泪纵横摆到明面上,让你跟着故事跟着人物去哭去感受。这是根据不同的载体所选择的不同的呈现方式。 国共抗战的题材大陆也拍过,但往往有种胜者的得意与放肆,最后只看见共军光辉英勇的形象,虽然近来题材上有所突破,却总有点不尽人意。这部台湾人自己拍出来的国共抗战剧让我看到了更加真实的国名党部队,可能是政治氛围有所不同,弯弯才能这么直白彻底地吐槽国民党吧,电视剧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国民党的新闻总要倒着听,才能听出点意思”。

    借来的图

    而且电视剧最大的篇幅讲述的不是战场上的事情,不是那群冲锋陷阵的男人,而是那群守候等待的女人,我很喜欢剧里的一段台词“男人们的战争结束了,女人的,才开始•••男人的战争,打起来都很壮烈,课本里很爱写,你背也背不完•••女人的,是另一种。女人的战争,细水长流,一辈子也打不完••像蒋委员长说的,持久抗战,只是最后不知该说,谁赢了,谁输了•••”这个就有点类似战长沙,就像冰山理论,你所见到的一小部分男人的故事只是海面上的冰山,男人们背后的那群人才是那个时代大多数人真实生活的剪影,冰山底下才是真正的世界。

    关于女人们 从南京到台北,从青葱少年到妖艳少妇,无数个仁爱东村的空军太太为了爱情成为了迟早的未亡人,也成为了地上活着的鬼魂。 秦芊仪 这是个高贵坚强的女人,虽然被命运逼出了心中所有的卑劣,我依然想要用“高贵”这个字眼来诉说这个女人。

    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为了爱情被赶出家门赶出校门,当江伟成迟迟没出现的的时候,独身坐在火车站的这个女学生,她当时在想些什么;当没有男人,一个女人带着一群空军太太东躲西藏的时候,她当时在想些什么;当战争结束,苦苦等待的丈夫却罔顾自己的期望,依然准备随时离开牺牲的时候,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

    我想秦芊仪如果是个男人,一定是个将相之才,能把空军村管得大家心服口服,能让丈夫都拿不定的小兵俯首帖耳,你说她是不是比男人强很多很多倍。 在佩服她的同时,我可怜她,心疼她。每次前线出事,得知自己丈夫安好而其他队员殉难的时候,她难以掩饰心中卑劣的开心;当朱青威胁到自己的丈夫,虽然良心难安,却强迫自己交出朱青来换回自己丈夫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可怜又可悲;当丈夫残废失意,她隐藏被强暴的不堪痛苦,安抚这个看似英雄实则软弱的男人,最后却还是抱着丈夫自杀的尸体呆坐一室。 这是个传统的中国女性,隐忍坚强,虽然接受了新式教育,却依然秉持着夫为妻纲的传统,对于丈夫,她不是没有恨的,可是她走不了。

    小周 泼辣直爽,有点粗鲁,有点刀子嘴豆腐心,像极了我们大部分人的母亲,对着小孩子是连损带吼的,对自家男人也是。她是可爱的,是善良的,也是不幸的,带点小人物的市井气息。

    小周有三个场景最让我记忆深刻。 一个是她给墨婷绣上了邵姓,她知道小邵虽然不说,但是却想要在这个家里找到归属感,而这个绣上的邵字,也就证明了邵副队的身份。最后小邵的表现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一个是她与小邵前女友之间的交手,她是愧疚的也是嫉妒的,在机场她不忍心就这样让小邵头也不回地再一次抛弃前女友,在台湾虽然生气小邵去照顾前女友,却没有去大吵大闹,要按她的性格,这不像她的做法。可是这就是大多数被交接的女人所必须要忍受的连带后果。 一个是与芊仪之间的师娘之争。在南京,小邵当上大队长之后,小周接替师娘之位;后来转到台湾,小周又成为了师娘,可是每次只要芊仪一出现,她就有点嫉妒,有点出言不逊,这感觉就像一直做小跟班的,突然一下当了大王的心境,一方面要维护自己的地位,一方面对旧大王心存敬意,这种矛盾的心境,在小周身上表现得格外明显。 最后在这3个女人里,小周应该是最圆满的,有丈夫陪在身边,有女儿有外孙,真可谓傻人有傻福。至于最后老年的疯癫,也只能算说是时代的后遗症。 朱青 这是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姑娘。 因为一张字条,辗转从浙江来到南京;为了替郭轸收尸,动乱中去了东北;之后又九死一生到了台北。从一个清纯懵懂的女学生,到一个风尘泼辣的交际花。我记得最深的一个眼神是她对着小顾那一个回头的苦笑,说尽苦楚,诉尽辛酸。朱青这个演员演得真好,国内又有几个小花演的出来。

    说老实话我不喜欢朱青,觉得她好任性,任性得把我们身上所有的固执演绎得淋漓尽致,当姑父要带她走的时候,她不走;当师娘赶她走的时候,她不走;当去台湾路途险恶,她一定要去。为了爱情,为了友情,总是拼命付出了所有,每次被师娘和小周背叛的时候,那倔强又受伤的表情,却始终不愿背叛师娘和小周。最后没有了爱情,沦落到风月场所,可怜的姑娘如果你稍微不那么固执,学会爱惜一下自己,说不定你就避开了所有的伤痛。可是,谁又能责怪一个为了爱情和友情付出一切的姑娘呢~

    邵墨婷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这个少女身上沉静忧郁的气质,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清扫工具间里,我都觉得时间这么消磨也挺好。这种独特的气质来自于生活阅历与家庭背景。

    在见多了生死离别的空军村长大,再活泼灵跃的性格恐怕都会被这种气氛给消磨殆尽;还得经常挑起照顾伤心失常的母亲、阿姨,善解人意就是这么来的,每个善解人意的小孩都有一个不那么放肆的童年。 身为大队长的女儿,总要遭受着审视的眼光,成绩不好总会承受比别人更多的责难。那个很平静地接受着老师的藤条的女生,莫名地让人觉得很有故事,很想让人一探究竟。

    从小就没跟小朋友玩过,连小学都没怎么认真上,一直跟空军太太们玩,收获了所有空军将士的宠爱,导致长大了也不怎么跟同龄人亲近,连男孩子在追自己,仿佛都有点不明白。 我想她应该喜欢着小顾,她会嗔怪小顾睡他的床,会帮小顾洗衣服,担心小顾交接会受伤,在小顾开玩笑说想娶她的时候笑得像怀春的少女,只可惜她知道小顾的心里藏着谁,也就只能以一个妹妹的身份观望着。

    她是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孩子的代表,最后成为了一个老师,完成了母亲的心愿,也逃脱不掉地成为了空军眷属,听着最后她对往事的回忆,整个思绪都会跟着平静下来。

    关于男人们 我不太想说这群空军,他们每个人在前线的故事都那么精彩,可回到女人这里都软弱得像个孩子一样,这部剧我只想把焦点都放到这群在背后熬着坚守者男人们最后家园的女人们身上。

    当电视结束,之前的挑刺,都被抛诸脑后,脑子像被那个时代的人和事给震懵了,关于男人女人,关于战争,关于现在生活的时代都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很感谢每一个融入角色的演员,你们仿佛就是角色本身;也非常感谢自己能够遇到这部作品,甚是欢喜。

     4 ) 多年后有纪念小顾的音乐了,但郭轸江队小邵却永远淹没在了时代的洪流里

    看完《一把青》好几天了,从头哭到尾,意难平。从淘宝上买了台北发货的剧本书、看了《冲天》、也在网上搜了很多相关文章。网易云音乐有《一把青》OST 合专辑在家里每天循环播放着。

    看到了一段文字,这样写:“1946年是抗战胜利后的一年,航空委员会更名空军总司令部。整个抗战时间,空军官兵共牺牲4321人,出现许多动人英雄事迹。为了发挥空军军魂,空军司令部广泛征集空军军歌。最后选定空军政治部主任简朴作词的《空军军歌》、陶伟生作词的《保卫领空》,杨泓作词的《永生的八一四》,叶逸凡作词的《壮志凌霄》,傅清石作词的《西子姑娘》为空军军歌,均由刘雪庵作曲。”

    《西子姑娘》在剧中听了很多次,其他的歌长什么样?怀着好奇,后来我找到了以下这些。分享出来,聊表心意。

    1.31 集(最后一集)结束前,1981 年墨婷陪此时已经步履蹒跚的邵爸在一个活动上去看老飞机。邵爸清理了无人问津的老飞机前的杂草,之后他们看到了阔别多年的小朱青阿姨。1981 年,是中华民国 70 周年;但无法确定最后这场戏,是不是空军的几年活动。这场戏的背景音乐,是男女合唱的旋律很革命的歌曲。考证后,是中华民国正式的《空军军歌》。听上去还是很热烈、感人。

    1:16:27 这里背景音乐就是《空军军歌》

    歌词、试听链接如下: 《空军军歌》://www.bilibili.com/video/av97775343

    2.师娘、小周和朱青还在南京大方巷的仁爱东村的时候打麻将,师娘家放的很“靡靡之音”的《西子姑娘》也是当年历史上官定的空军军歌之一,歌词表达了一个姑娘对飞行员恋人的深情思念和仰慕。剧中的版本是《一把青》的音乐担当陈小霞邀请周蕙翻唱的,网易云音乐上很好搜,这里就不贴了。当年历史上的版本,则是周璇唱的。

    可试听的完整链接如下://video.tudou.com/v/XMjAwODQ2MzI4MA==.html?__fr=oldtd

    另外,不少看了《一把青》的人也会去看纪录片《冲天》吧。《冲天》和《一把青》一样,也用了不少女性视角。例如动画演绎的齐邦媛、许希麟视角,梁再冰的真人采访影像。《冲天》的片尾曲也用了《西子姑娘》,是另一个版本,史茵茵演唱,带图像的版本音频如下://www.iqiyi.com/w_19rsoctf09.html 。配合纪录片的内容,节奏很慢了,也更接近现代感。

    此外,号称台湾四大抗战电影之一的《笕桥英烈传》(1977)里也用到了《西子姑娘》

    3. 还有另外几首,《一把青》中没出现,但也属于当时官方公布的空军军歌。

    《永生的八一四》:这个是音频 http://ip.lidicity.com/hj/cn/yongshengdebayisi.html

    前几年,上海澎湃还登过一篇介绍创作背景的文章,写的比较可看 //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363353

    《壮志凌霄》://www.bilibili.com/video/av97069881/

    4. 《一把青》的剧情后半部,50 年代主要人物撤到台湾之后,有几段墨婷在学校里老师带领学生唱歌的戏。墨婷班上地理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段,唱的是《松花江上》;后面还有一次“万里长城万里长~”的《长城谣》,这两首都是抗战时期脍炙人口的名曲。前者是《流亡三部曲》中的第一首,在侯孝贤导演、梁朝伟主演的电影《悲情城市》中,也有一段情节用到了;后者,我记得我小学三年级时(90 年代)学校歌咏比赛,语文老师也教唱过,我也会唱。现在想起来,我那个老师大概是 1940 年代生人。

    5.以上这几首包括《西子姑娘》在内的国军空军军歌,以及《松花江上》和《长城谣》的作曲全部来自同一个音乐家——刘雪庵,生于重庆铜梁,大家很熟悉的邓丽君唱的《何日君再来》其实也来自他的作曲,也曾和洗星海一起指挥《黄河大合唱》闻名于世。他无论是在 1949 年以前,还是 1949 年以后,都很爱国,也留在的大陆,致力于音乐教育。不过他的下场很惨。妻子在 WG 中被打死了,自己也被打到双目失明并且还有其他的残疾,撑到 1985 年在上海去世。

    参考链接://baike.baidu.com/item/%E5%88%98%E9%9B%AA%E5%BA%B5/65803?fr=aladdin

    6. 关于小顾阵亡前最后的任务也有一首相关的歌——版面上,已经有豆友科普过了,小顾出的任务,是国军飞行精英低空侦查大陆,用情报换美军"国防支持“的黑蝙蝠中队。刘德华 2002 年发行的专辑《美丽的一天》中,有一首如果只看歌词有些困惑的《黑蝙蝠中队》唱的就是这个中队。大陆引进专辑的时候,这首删掉了,但现在网上能找到。RAP 部分现在听上去挺土的,人偶的视觉感受也有点儿吓人,但正式的旋律还蛮好听,现在听上去是很典型的那个年代港台流行音乐的那种旋律。

    古早 MV 链接如下:

    //haokan.baidu.com/v?vid=16412061635798412920&pd=bjh&fr=bjhauthor&type=video

    不过刘德华唱的不是小顾,是那个中队后来的悲情故事。歌词大概是说,飞行员飞出去的时候,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已经怀孕的妻子为了不要打扰飞行员丈夫的心绪就没有讲。飞行出了事故(也许是被我军抓捕、也许是机毁人亡)等再”回”台湾,已经是三十多年后了,孩子已经长大。但是歌词里没有讲,这个“英雄的回”是真人活着回来了,还是骨灰、遗物回来了。

    真实的故事在这里

    //www.sohu.com/a/320436997_557768 (这个是黑猫中队的故事,大同小异,黑猫中队时间上晚于黑蝙蝠中队;简单说,黑蝙蝠中队是低空飞行侦查,黑猫是高空飞行侦查) 这篇音乐背后的故事里也有一段讲黑蝙蝠中队。//cul.qq.com/a/20151019/055589.htm

    7.说到刘德华,刘德华在 1996 年也拍过一部最后结局 happy ending 的”一把青“故事。刘德华演抗战时期的空军飞行员,吴倩莲演爱上他的农村少女。也有很多人出于对眷属的担忧,阻止他们的婚姻,但他们还是相爱成婚。名字叫《天若有情 3:烽火佳人》。无法接受郭轸朱青最后阴阳相隔的,可以看这个找补找补;实在不行,就看刘烨演空军的《北平无战事》吧,也是活到了最后的国军空军。

    中央 6 台电影频道还播过

    以上,是我的《一把青》后遗症。

     5 ) 《一把青》 白先勇著

    看了10分钟片花,期待电视剧版的扩充改编。

                               
    ————————————以下是原著 白先勇的短篇小说————————————
                                                               
    一把青
      
    白先勇
                                         
      


      抗日胜利,还都南京的那一年,我们住在大方巷的仁爱东村,一个中下级的空军眷属区里。在四川那种闭塞的地方,煎熬了那些年数,骤然回返那六朝金粉的京都,到处的古迹,到处的繁华,一派帝王气象,把我们的眼睛都看花了。
      那时伟成正担任十一大队的大队长。他手下有两个小队刚从美国受训回来,他那队飞行员颇受重视,职务也就格外繁忙。遇到紧要差使,常由他亲自率队出马。一个礼拜,倒有三四天,连他的背影儿我也见不着。每次出差,他总带着郭轸一起去。郭轸是他的得意门生,郭轸在四川灌县航校当学生的时候,伟成就常对我说:郭轸这个小伙子灵跳过人,将来必定大有出息。果然不出几年,郭轸便窜了上去,爬成小队长留美去了。
      郭轸是空军的遗族。他父亲是伟成的同学,老早摔了机,母亲也跟着病殁了。在航校的时候,逢年过节,我总叫他到我们家来吃餐团圆饭。伟成和我膝下无子,看着郭轸孤单,也常照顾他些。那时他还剃着青亮的头皮,穿了一身土黄布的学生装,举止虽然处处露着聪明,可是口角到底嫩稚,还是个未经世的后生娃仔。当他从美国回来,跑到我南京的家来,冲着我倏地敬个军礼,叫我一声师娘时,我着实吃他唬了一跳。郭轸全身都是美式凡立丁的空军制服,上身罩了一件翻领镶毛的皮夹克,腰身勒得紧峭,裤带上却系着一个Ray-Ban太阳眼镜盒儿。一顶崭新高耸的军帽帽沿正压在眉毛上;头发也蓄长了,渗黑油亮的发脚子紧贴在两鬓旁。才是一两年工夫,没料到郭轸竟出挑得英气勃勃了。
      “怎么了,小伙子?这次回来,该有些苗头了吧?”我笑着向他说道。
      “别的没什么,师娘,倒是在外国攒了几百块美金回来。”郭轸说道。
      “够讨老婆了!”我笑了起来。
      “是呀,师娘,正在找呢。”郭轸也朝着我龇了牙齿笑道。
      战后的南京,简直成了我们那些小飞行员的天下。无论走到哪里,街头巷尾,总碰到个把趾高气扬的小空军,手上挽了个衣着人时的小姐,潇潇洒洒,摇曳而过。谈恋爱 —— 个个单身的飞行员都在谈恋爱。一个月我总收得到几张伟成学生送来的结婚喜帖。可是郭轸从美国回来了年把,却一直还没有他的喜讯。他也带过几位摩登小姐到我家来吃我做的豆瓣鲤鱼。事后我问起他,他总是摇摇头笑着说:
      “没有的事,师娘,玩玩罢了。”
      可是有一天,他却跑来告诉我:这次他认了真了。他爱上了一个在金陵女中念书叫朱青的女孩儿。
      “师娘,”他一股劲的对我说道,“你一定会喜欢她,我要带她来见你。师娘,我从来没想到会对一个女孩子这样认真过。”
      郭轸那个人的性格,我倒摸得着一二。心性极为高强,年纪轻,发迹早,不免有点自负。平常谈起来,他曾对我说,他必得要选中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儿,才肯结婚。他带来见我的那些小姐,个个容貌不凡,他都没有中意,我私度这个朱青大概是天仙一流的人物,才会使得郭轸如此动心。
      当我见到朱青的时候,却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那天郭轸带她来见我,在我家吃午饭。原来朱青却是一个十八九岁颇为单瘦的黄花闺女,来做客还穿着一身半新旧直统子的蓝布长衫,襟上掖了一块白绸子手绢儿。头发也没有烫,抿得整整齐齐的垂在耳后。脚上穿了一双带绊的黑皮鞋,一双白色的短统袜子倒是干干净净的。我打量了她一下,发觉她的身段还未出挑得周全,略略扁平,面皮还泛着些青白。可是她的眉眼间却蕴着一脉令人见之忘俗的水秀,见了我一径半低着头,腼腼腆腆,很有一股教人疼怜的怯态。一顿饭下来,我怎么逗她,她都不大答得上腔来,一味含糊的应着。倒是郭轸在一旁却着了忙,一忽儿替她拈菜,一忽儿替她斟茶,直怂着她跟我聊天。
      “她这个人就是这么别扭,”郭轸到了后来急躁的指着朱青说道,“她跟我还有话说,见了人却成了哑巴。师娘这儿又不是外人,也这么出不得众。”
      郭轸的话说得暴躁了些,朱青扭过头去,羞得满面通红。
      “算了,”我看着有点不过意,忙止住郭轸道,“朱小姐头一次来,自然有点拘泥,你不要去戳她。吃完饭还是你们两人去游玄武湖去罢,那儿的荷花开得正盛呢。”
      郭轸是骑了他那辆十分招摇的新摩托车来的。吃完饭,他们离开的时候,郭轸把朱青扶上了后车座,帮着她系上她那块黑丝头巾,然后跳上车,轻快的发动了火,向我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倏地一下,便把朱青带走了。朱青偎在郭轸身后,头上那块丝中吹得高高扬起。看着郭轸对朱青那副笑容,我知道他这次果然认了真了。
      有一次,伟成回来,脸色沉得很难看,一进门便对我说道:
      “郭轸那小伙子越来越不像话!我倒没料到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我十分诧异,我从来没有听见伟成说过郭轸一句难听的话。
      “你还问得出呢!你不是知道他在追一个金陵女中的学生吗?我看他这个人谈恋爱谈昏了头!经常闯进人家学校里去,也不管人家在上课,就去引逗那个女学生出来。这还不算,他在练机的时候,竟然飞到金陵中的上空,在那儿打转子,惹得那些女学生都从课室里伸头出来看热闹。人家校长告到我们总部来了,成个什么体统?一个飞行员这么轻狂,我要重重的处罚他!”
      郭轸被记了过,革除了小队长的职务。当我见到郭轸时,他却对我解说道:
      “师娘,不是我故意犯规,惹老师生气,是朱青把我的心拿走了。真的,师娘,我在天上飞,我的心都在地上跟着她呢。朱青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女孩,就是有点怕生,不大会交际罢了。现在学校把她开除了,她老子娘从重庆打电报来逼她回去。她死也不肯,和他们也闹翻了。她说她这一辈子跟定了我,现在她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客栈里还没有着落呢。”
      “傻子,”我摇头叹道,没想到聪明人谈起恋爱来,也会变得这般糊涂,“既是这么痴,两人结婚算了。”
      “师娘,我就是要来和你商量这件事,要请你和老师做我们的主婚人呢。”郭轸满面光彩对我说道。
      郭轸和朱青结婚以后,也住在我们仁爱东村里。郭轸有两个礼拜的婚假,本来他和朱青打算到杭州去度蜜月的,可是还没有去成,猛然间国内的战事便爆发了。伟成他们那个大队被调到东北去。临走的那天早上,才蒙蒙亮,郭轸便钻进我的厨房里来,我正在升火替伟成煮泡饭。郭轸披着件军外套,头发蓬乱,两眼全是红丝,胡须也没剃,一把攥住我手,嗓子嘎哑,对我说道:
      “师娘,这次无论如何要拜托你老人家了——”
      “晓得了,”我打断他的话道,“你不在,自然是我来照顾你老婆啦。”
      “师娘——”郭轸还在唠叨,“朱青还不大懂事,我们空军里的许多规矩,她不甚明了,你要当她自己人,多多教导她才好。”
      “是了,”我笑道,“你师娘跟着你老师在空军里混了这十来年,什么还没见过?不知多少人从我这里学了乖去呢。朱青又不笨,你等我来慢慢开导她。”
      伟成和郭轸他们离去后,我收拾了一下屋子便走到朱青家去探望她。公家配给郭轸他们的宿舍是一幢小巧的木板平房。他们搬进去以前,郭轸特别找人粉刷油漆过一轮,挂上些新的门帘窗幔,相当起眼。我进到他们的房子里,看见客厅里还是新房般的打扮。桌子椅子上堆满了红红绿绿的贺礼,有些包裹尚未拆封。桌子跟下却围着一转花篮,那些玫瑰剑兰的花苞儿开得十分新鲜,连凤尾草也是碧绿的。墙上那些喜幛也没有收去,郭轸同学送给他的一块乌木烫金的喜匾却悬在厅的中央,写着“白头偕老”。
      朱青在她房里,我走进去她也没有听见。她歪倒在床上,脸埋在被窝里,抽抽搭搭的哭泣着。她身上仍旧穿着新婚的艳色丝旗袍,新烫的头发揉乱了,发尾子枝桠般生硬的张着。一床绣满五彩鸳鸯的丝被面被她搓得全是皱纹。在她脸旁被面上,却浸着一块碗大的湿印子。她听见我的脚步惊坐了起来,只叫出一声“师娘”,便只有哽咽的份儿了。朱青满面青黄,眼睛肿得眯了起来,看着愈加瘦弱了。我走过去替她抿了一下头发,绞了一把热手巾递给她。朱青接过手中,把脸捂住,重新又哭泣起来。房子外头不断的还有大卡车和吉普车在拖拉行李,铁链铁条撞击的声音,非常刺耳,村子里的人正陆续启程上任,时而女人尖叫,时而小孩啼哭,显得十分惶乱。我等朱青哭过了,才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头一次,乍然分离,总是这样的——今晚不要开伙,到我那儿吃夜饭,给我做个伴儿。”
      伟成和郭轸他们一去便了无踪迹。忽而听见他们调到华北,忽而又来信飞到华中去了,几个月来一次也没回过家。这个期间,朱青常常和我在一起。有时我教她做菜,有时我教她织毛衣,也有时我却教她玩几张麻将牌。
      “这个玩意儿是万灵药,”我对她笑着说道,“有心事,坐上桌子,红中白板一混,什么都忘了。”
      朱青结婚后,放得开多了,可是仍旧腼腆怯生,除掉我这儿,村子里别家她一概没有来往。村子里那些人的身世我都知晓,渐渐儿的,我也拣了一些告诉她听,让她熟悉一下我们村里那些人的生活。
      “你别错看了这些人,”我对她说,“她们背后都经过了一番历练的呢。像你后头那个周太太吧,她已经嫁了四次了。她现在这个丈夫和她前头那三个原来都是一个小队里的人。一个死了托一个,这么轮下来的。她那些丈夫原先又都是好朋友,对她也算周到了。还有你对过那个徐太太,她先生原是她小叔,徐家两兄弟都是十三大队里的。哥哥殁了,弟弟顶替。原有的几个孩子,又是叔叔又是爸爸,好久还叫不清楚呢。”
      “可是她们看着还有说有笑的。”朱青望着我满面疑惑。
      “我的姑娘,”我笑道,“不笑难道叫她们哭不成?要哭,也不等到现在了。”
      郭轸离开后,朱青一步远门也不肯出,天天守在村子里。有时我们大伙儿上夫子庙去听那些姑娘们清唱,朱青也不肯跟我们去。她说她怕错过总部打电话传来郭轸的消息,一天夜里,总部带信来说,伟成那一队经过上海,有一天多好停留,可能赶到南京来。朱青一早便跳出跳进,忙着出去买了满满两篮子菜回来。下午我经过她门口,看见她穿了一身蓝布衣裤,头上系了一块旧头巾,站在凳子上洗窗户。她人又矮小,踮起脚还够不着,手里却揪住一块大抹布挥来挥去,全身的劲都使出来了似的。
      “朱青,那上头的灰尘,郭轸看不见的。”我笑着叫道。
      朱青回头看见我,红了脸,讪讪的说道:
      “不知怎的,才几个月,这问房子便旧了,洗也洗不干净。”
      傍晚的时分,朱青过来邀了我一块儿到村口搁军用电话的那间门房里去等候消息。总部那边的人答应六七点钟给我们打电话通消息。朱青梳洗过了,换上一件杏黄色的薄绸长衫,头上还络了一根苹果绿的丝带,嘴上也抹了一些口红,看着十分清新可喜。起初朱青还非常开心,跟我有说有笑,到了六点多钟的光景,她便渐渐紧张起来了,脸也绷了,声也噤了,她一边织着毛线却不时的抬头去看桌上那架电话机。我们左等右等,直到九点多钟,电话铃才响了起来。朱青倏地跳起来,怀里的绒线球滚到一地,急忙向电话奔去,可是到了桌子边却回过头来向着我声音颤抖的说道:
      “师娘——电话来了。”
      我去接过电话,总部里的人说,伟成他们在上海只停留了两小时,下午五点钟已经起飞到苏北去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朱青,朱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她呆站着,半晌没有出声,脸上的肌肉却微微的在抽搐。
      “我们回去吧。”我向她说道。
      我们走回村子里,朱青一直默默跟在我后面,走到我家门口时,我对她说:
      “莫难过了,他们的事情很没准的。”
      朱青扭过头去,用袖子去擂眼睛,嗓子哽咽得很厉害。
      “别的没有什么,只是今天又空等了一天——”
      我把她的肩膀搂过来说道:
      “朱青,师娘有几句话想跟你讲,不知你要不要听。飞将军的太太,不容易当。廿四小时,那颗心都挂在天上,哪怕你眼睛朝天望出血来,那天上的人未必知晓。他们就像那些铁鸟儿,忽而飞到东,忽而飞到西,你抓也抓不住。你嫁进了我们这个村子里,朱青,莫怪我讲句老实话,你就得狠起心肠来,才担得住日后的风险呢。”
      朱青泪眼模糊的瞅着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儿。我扳起她的下巴颏,笑着叹道:
      “回去吧,今夜早点上床。”
      民国三十七年的冬天,我们这边的战事已经处处失利了,北边一天天吃紧的当儿,我们东村里好几家人都遭了凶讯。有些眷属天天到庙里去求神拜菩萨,算命的算命,摸骨的摸骨。我向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伟成久不来信,我便邀隔壁邻舍来成桌牌局,熬个通宵,定定神儿。有一晚,我跟几个邻居正在斗牌儿,住在朱青对门的那个徐太太跑来一把将我拖了出去,上气不接下气的告诉我说总部刚来通知,郭轸在徐州出了事,飞机和人都跌得粉碎。我赶到朱青那儿,里面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一屋子的人。朱青歪倒在一张靠椅上,左右一边一个女人揪住她的膀子,把她紧紧按住,她的头上扎了一条白毛巾,毛巾上红殷殷的沁着巴掌大一块血迹。我一进去,里面的人便七嘴八舌告诉我:朱青刚才一得到消息,便抱了郭轸一套制服,往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嚎哭,口口声声要去找郭轸。有人拦她,她便乱踢乱打,刚跑出村口,便一头撞在一根铁电线杆上,额头上碰了一个大洞,刚才抬回来,连声音都没有了。
      我走到朱青跟前,从别人手里接过一碗姜汤,用铜羹匙撬开朱青的牙关,扎实的灌了她几口。她的一张脸像是划破了的鱼肚皮,一块白,一块红,血汗斑斑。她的眼睛睁得老大,目光却是散涣的。她没有哭泣,可是两片发青的嘴唇却一直开合着,喉头不断发出一阵阵尖细的声音,好像一只瞎耗子被人踩得发出吱吱的惨叫来一般。我把那碗姜汤灌完了,她才渐渐的收住目光,有了几分知觉。
      朱青在床上病了许久。我把她挪到我屋子里。日夜守住她,有时连我打牌的时候,也把她放在跟前。我怕走了眼,她又去寻短见。朱青整天睡在床上。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每天都由我强灌她一点汤水。几个礼拜,朱青便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面皮死灰,眼睛凹成了两个大窟窿。有一天我喂完她,便坐在她床沿上,对她说道:
      “朱青,若说你是为了郭轸,你就不该这般作践自己。就是郭轸在地下,知道了也不能心安哪。”
      朱青听了我的话,突然颤巍巍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朝我点了两下头,冷笑道:
      “他知道什么?他跌得粉身碎骨哪里还有知觉?他倒好,轰地一下便没了——我也死了,可是我却还有知觉呢。”
      朱青说着,面上似哭似笑的扭曲起来,非常难看。
      守了朱青个把月,自己都差不多累倒了。幸而她老子娘却从重庆赶了来。她老子看见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娘却狠狠的啐了一口:
      “该呀!该呀!我要她莫嫁空军,不听话,落得这种下场!”
      说着便把朱青蓬头垢面的从床上扛下来,用板车连铺盖一齐拖走了。朱青才走几天,我们也开始逃难,离开了南京。
       




      来到台北这些年,我一直都住在长春路,我们这个眷属区碰巧又叫做仁爱东村,可是和我在南京住的那个却毫不相干,里面的人四面八方迁来的都有,以前我认识的那些都不知分散到哪里去了。幸好这些年来,日子太平,容易打发,而我们空军里的康乐活动,却并不输于在南京时那么频繁,今天平剧。明天舞蹈,逢着节目新鲜,我也常去那些晚会去凑个热闹。
      有一年新年,空军新生社举行游艺晚会。有人说历年来就算这次最具规模。有人送来两张门票,我便带了隔壁李家念中学那个女儿一同去参加。我们到了新生社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有些人挤做一堆在抢着摸彩,可是新生厅里却是音乐悠扬跳舞开始了。整个新生社塞得寸步难移,男男女女,大半是年轻人,大家嘻嘻哈哈的,热闹得了不得。厅里飘满了红红绿绿的气球,有几个穿了蓝色制服的小空军,拿了烟头烧得那些气球砰砰嘭嘭乱炸一顿,于是一些女人便趁势尖叫起来。夹在那些混叫混闹的小伙子中间,我的头都发了晕,好不容易才和李家女儿挤进了新生厅里,我们倚在一根厅柱旁边,观看那些人跳舞。那晚他们弄来空军里一个大乐队,总有二十来人。乐队的歌手也不少,一个个上来,衣履风流,唱了几个流行歌,却下到舞池和她们相识的跳舞去了。正当乐队里那些人敲打得十分卖劲的当儿,有一个衣着分外妖烧的女人走了上来,她一站上去,底下便是一阵轰雷般的喝彩,她的风头好像又比众人不同一些。那个女人站在台上,笑吟吟地没有半点儿羞态,不慌不忙把麦克风调了一下,回头向乐队一示意,便唱了起来。
      “秦婆婆,这首歌是什么名字?”李家女儿问道,她对流行歌还没我在行。我的收音机,一向早上开了,睡觉才关的。
      “《东山一把青》。”我答道。
      这首歌,我熟得很,收音机里常收得到白光灌的唱片,倒是难为那个女人却也唱得出白光那股懒洋洋的浪荡劲儿。她一只手拈住麦克风,一只手却一径满不在乎的挑弄她那一头蓬得像只大鸟窝似的头发。她翘起下巴颏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唱着:
      
      东山哪,一把青。
      西山哪,一把青。
      郎有心来姐有心,
      郎呀,咱俩儿好成亲哪——

      她的身子微微倾向后面,晃过来,晃过去,然后突地一股劲儿,好像从心窝里迸了出来似的唱道:
      
      嗳呀嗳嗳呀,
      郎呀,咱俩儿好成亲哪——

      唱到过门的当儿,她便放下麦克风,走过去从一个乐师手里拿过一双铁锤般的敲打器,吱吱嚓嚓的敲打起来,一面却在台上踏着伦巴舞步,颠颠倒倒,扭得颇为孟浪。她穿了一身透明紫纱洒金片的旗袍,一双高跟鞋足有三寸高,一扭,全身的金锁片便闪闪发光起来。一曲唱完,下面喝彩声,足有半刻时辰,于是她又随意唱了一个才走下台来,即刻便有一群小空军迎上去把她拥走了。我还想站着听几个歌,李家女儿却吵着要到另外一个厅去摸彩去。正当我们挤出人堆离开舞池的当儿,突然有人在我身后抓住了我的膀子叫了一声:
      “师娘!”
      我一回头,看见叫我的人,赫然是刚才在台上唱“东山一把草”的那个女人。来到台北后,没有人再叫我“师娘”了,个个都叫我秦老太,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蓦然间,异常耳生。
      “师娘,我是朱青。”那个女人笑吟吟的望着我说道。
      我朝她上下打量了半天,还没来得及回话,一群小空军便跑来,吵嚷着要把她挟去跳舞。她把他们摔开,凑到我耳根下说道:
      “你把地址给我,师娘,过两天我接你到我家去打牌,现在我的牌张也练高了。”
      她转身时又笑吟吟的悄声对我说道:
      “师娘,刚才我也是老半天才把你老人家认出来呢。”
      从前看京戏,伍子胥过昭关一夜便急白了头发,那时我只道戏里那样做罢了,人的模样儿哪里就变得那么厉害。那晚回家,洗脸的当儿,往镜子里一端详,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也洒了一头霜,难怪连朱青也认不出我来了。从前逃难的时候,只顾逃命,什么事都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黑天白日。我们撤退到海南岛的时候,伟成便病殁了。可笑他在天上飞了一辈子,没有出事,坐在船上,却硬生生的病故了。他染了痢疾,船上害病的人多,不够药,我看着他屙痢屙得脸发了黑。他一断气,船上水手便把他用麻包袋套起来,和其他几个病死的人,一齐丢到了海里去,我只听得“嘭”一下,人便没了。打我嫁给伟成那天起,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以后怎样去收他的尸骨了。我早知道像伟成他们那种人,是活不过我的。倒是没料到末了连他尸骨也没收着。来到台湾,天天忙着过活,大陆上的事情,竟逐渐淡忘了。老实说,要不是在新生社又碰见朱青,我是不会想起她来了的。
      过了两天,朱青果然差了一辆计程车带张条子来接我去吃晚饭。原来朱青就住在信义路四段,另外一个空军眷属区里。那晚她还有其他的客人,是三个空军小伙子,大概周未从桃园基地来台北度假的,他们也顺着朱青乱叫我师娘起来,朱青指着一个白白胖胖,像个面包似的矮子向我说道:
      “这是刘骚包,师娘,回头你瞧他打牌时,那副狂骨头的样儿就知道了。”
      那个姓刘的便凑到朱青跟前嬉皮笑脸的嚷道:
      “大姐,难道今天我又撞着你什么了?到现在还没有半句好话呢。”
      朱青只管吃吃的笑着,也不去理他,又指着另外一个瘦黑瘦黑的男人说道:
      “他是开小儿科医院的,师娘只管叫他王小儿科就对了。他和我们打了这么久的麻将,就没和出一副体面的牌来。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鸡和大王。”
      那个姓王的笑歪了嘴,说道:
      “大姐的话先别说绝了,回头上了桌子,我和老刘上下手把大姐夹起来,看大姐再赌厉害。”
      朱青把面一扬,冷笑道:
      “别说你们这对宝器,再换两个厉害的来,我一样有本事教你们输得当了裤子才准离开这儿呢。”
      朱青穿了一身布袋装,肩上披着件红毛衣,袖管子甩荡甩荡的,两筒膀子却露在外面。她的腰身竟变得异常丰圆起来,皮色也细致多了,脸上画得十分入时,本来生就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此刻顾盼间,露着许多风情似的。接着朱青又替我介绍了一个二十来岁叫小顾的年轻男人。小顾长得比先头那两个体面得多,茁壮的身材,浓眉高鼻,人也厚实,不像那两个那么嘴滑。朱青在招呼客人的时候,小顾一径跟在她身后,替她搬挪桌椅,听她指挥,做些重事。
      不一会,我们入了席,朱青便端上了头一道菜来,是一盆清蒸全鸡,一个琥珀色的大瓷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一只大肥母鸡,朱青一放下碗,那个姓刘的便跳起来走到小顾身后,直推着他嚷道:
      “小顾,快点多吃些,你们大姐炖鸡来补你了。”
      说着他便跟那个姓王的笑得发出了怪声来。小顾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却十分尴尬。朱青抓起了茶几上一顶船形军帽,迎着姓刘的兜头便打,姓刘的便抱了头绕着桌子窜逃起来。那个姓王的拿起羹匙舀了一瓢鸡汤送到口里,然后舐唇咂嘴的叹道:
      “小顾来了,到底不同,大姐的鸡汤都炖得下了蜜糖似的。”
      朱青丢了帽子,笑得弯了腰,向那姓刘的和姓王的指点了一顿,咬着牙齿恨道:
      “两个小挨刀的,诓了大姐的鸡汤,居然还吃起大姐的豆腐来!”
      “大姐的豆腐自然是留给我们吃的了。”姓刘的和姓王的齐声笑道。
      “今天要不是师娘在这里,我就要说出好话来了,”朱青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扶在我肩上笑着说道,“师娘,你老人家莫见怪。我原是召了这群小弟弟来侍候你老人家八圈的,哪晓得几个小鬼头平日被我惯坏了,嘴里没上没下混说起来。”
      朱青用手戳了一下那个姓刘的额头,说道:
      “就是你这个骚包最讨人嫌!”
      说着便走进厨房里去了。小顾也跟了进去帮朱青端菜出来。那餐饭我们吃了多久,姓刘的和姓王的便和朱青说了多久的风话。
      自那次以后,隔一两个礼拜,朱青总要来接我到她家去一趟。可是见了她那些回数,过去的事情,她却一句也没有提过。我们见了面总是忙着搓麻将。朱青告诉我说,小顾什么都不爱,惟独喜爱这几张。他一放了假,从桃园到台北来,朱青就四处去替他兜搭子,常常连她巷子口那家杂货店一品香老板娘也拉了来凑脚。小顾和我们打牌的当儿,朱青便不入局,她总端张椅子,挨着小顾身后坐下,替小顾点张子。她跷着脚,手肘子搭在小顾肩上,嘴里却不停的哼着歌儿,又是什么《叹十声》,又是什么《怕黄昏》,唱出各式各样的名堂来。有时我们打多久的牌,朱青便在旁边哼多久的歌儿。
      “你几时学得这么会唱歌了,朱青?”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她道,我记起她以前讲话时,声音都怕抬高些的。
      “还不是刚来台湾找不到事,在空军康乐队里混了这么些年学会的。”朱青笑着答道。
      “秦老太,你还不知道呀,”一品香老板娘笑道,“我们这里都管朱小姐叫‘赛白光’呢。”
      “老板娘又拿我来开胃了,”朱青说道,“快点用心打牌吧,回头输脱了底,又该你来闹着熬通宵了。”
      遇见朱青才是三四个月的光景,有一天,我在信义路东门市场买卤味,碰见一品香的老板娘在那儿办货,她一见了我就一把抓住我的膀子叫道:
      “秦老太,你听见没有?朱小姐那个小顾上礼拜六出了事啦!他们说就在桃园的飞机场上,才起飞几分钟,就掉了下来。”
      “我并不知道呀。”我说。
      一品香老板娘叫了一辆三轮车便和我一同往朱青家去看她去。一路上一品香老板娘自说自话叨登了半天:
      “这是怎么说呢?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没了。那个小顾呀,在朱小姐家里出入怕总有两年多了。初时朱小姐说小顾是她干弟弟,可是两个人那么眉来眼去,看着又不像。我们巷子里的人都说朱小姐爱吃‘童子鸡’,专喜欢空军里的小伙子。谁能怪她呀?像小顾那种性格的男人,对朱小姐真是百依百顺,到哪儿去找?我替朱小姐难过!”
      我们到了朱青家,按了半天铃,没有人来开门,不一会儿,却听见朱青隔着窗子向我们叫道:
      “师娘,老板娘,你们进来呀,门没有闩上呢。”
      我们推开门,走上她客厅里,却看见原来朱青正坐在窗台上,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绸睡衣,捞起了裤管跷起脚,在脚趾甲上涂寇丹,一头的发卷子也没有卸下来。她见了我们抬起头笑道:
      “我早就看见你们两个了,指甲油没干,不好穿鞋子走出去开门,叫你们好等——你们来得正好,晌午我才炖了一大锅糖醋蹄子,正愁没人来吃。回头对门余奶奶来还毛线针,我们四个人正好凑一桌麻将。”
      正说着余奶奶便走了进来。朱青慌忙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收了指甲油,对一品香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烦你替我摆摆桌子,我进去厨房端菜来。今天都是太太们,手脚快,吃完饭起码还有二十四圈好搓。”
      朱青进去厨房,我也跟了进去帮个忙儿。朱青把锅里的糖醋蹄子倒了出来,又架上锅头炒了一味豆腐。我站在她身旁端着盘子等着替她盛菜。
      “小顾出了事,师娘该听到了?”朱青一边炒菜,头也没有回,便对我说道。
      “刚才一品香老板娘告诉我了。”我说。
      “小顾这里没有亲人。他的后事由我和他几个同学料理清楚了。昨天下午,我才把他的骨灰运到碧潭公墓下了葬。”
      我站在朱青身后,瞅着她,没有说话,朱青脸上没有施脂粉,可是看着还是异样的年轻朗爽,全不像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大概她的双颊丰腴了,肌肤也紧滑了,岁月在她的脸上好像刻不下痕迹来了似的。我觉得虽然我比朱青还大了一大把年纪,可是我已经找不出什么话来可以开导她的了。朱青利落的把豆腐两翻便起了锅,然后舀了一瓢,送到我嘴里,笑着说道:
      “师娘尝尝我的‘麻婆豆腐’,可够味了没有?”
      我们吃过饭,朱青便摆下麻将桌子,把她待客用的那副苏州竹子牌拿了出来。我们一坐下去,头一盘,朱青便撂下一副大三元来。
      “朱小姐,”一品香老板娘嚷道,“你的运气这样好,该去买‘爱国奖券’了!”
      “你们且试着吧,”朱青笑道,“今天我的风头又要来了。”
      八圈上头,便成了三归一的局面,朱青面前的筹码堆到鼻尖上去了。朱青不停的笑声,嘴里翻来滚去哼着她常爱唱的那首《东山一把青》。隔不了一会儿,她便哼出两句:
      
      嗳呀嗳嗳呀,
      郎呀,采花儿要趁早哪——

      完

     6 ) 谁都被辜负

    师娘为郭轸在宪兵队的追查中留朱青一个人逃跑了,一直在警察局发脾气,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值得吗? 但朱青和郭轸这样子师娘和副队娘都脱不了干系,郭轸明明可以去大学当助教了,副队娘为了自己的老公乞求郭轸代替背黑锅,好好的“和教书先生举案齐眉双宿双飞”的好日子没有了,只能被命运抓回来继续当亡命之徒。 大家都互相亏欠太深,真要说谁是坏人,没一个人排的上,在学校里处处挤兑朱青的汪影为了不让小顾交接,宁愿一个人到外面去颠沛流离的讨生活,十一大队的男人们真要是在和平年代,个顶个都是意气风发的大英雄,女人们都是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的好太太,但是造化弄人,生不逢时,离开了天空的大队长成了只能依靠太太的窝囊废,副队长为了兄弟道义担起了小周母女的人生,就只能选择成为背叛女朋友的负心汉,只有郭轸最好了,战死沙场,不用忍受后半生的颠沛流离,永远活在他最青春最光彩的二十七岁,永远都不用看到他的“导航塔”他最最希望可以“快意人生”的朱青成为一个只能靠出卖肉体才能活下去的活死人。 活着的终究是最痛苦的,没有了亲人的朱青被最最相信的姐姐们出卖,她们一次又一次哭诉着道歉“对不起,我是为了我丈夫”,大队长也被副队长出卖了,那个犹如一体的十一大队成了一堆散沙,每一个人都身在命运的掌控之中,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被背叛的人是痛苦的,出卖的人失去了兄弟姐妹,同样是痛苦的。 所有的人都被时代给辜负了,那些人的心里早就千疮百孔,凑在一起也无法取暖了。 小顾的牺牲成全了所有人,那个他惦记了许多年月的朱青终于上岸。 后记:《一把青》里面最喜欢焦飞和墨婷了,其他的都太悲,焦飞的性子温温和和的,但仍然带着一分飞行员的不羁和顽皮,他的感情不像小顾和郭轸的太过热烈,而是有着少年的青涩,同为空二代,墨婷的悲与喜大概同他频率最近了,经过了灰暗的特殊年代长大的他们心里有累累的伤痕,但又有着英雄后代的顽强不屈,“life goes on and on”他们都说没有答案,生活难免有遗憾,但是仍然要继续,墨婷说着:我决定听从那个十七岁时自己的建议,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7 ) 郭轸,他的爱情像燃烧弹一样

    灼人,又迅即。 能幸福一分钟,甚至一秒钟,就快幸福吧 初见时,他是佯装陆军的逃兵。她是飘零一人、被警察通缉的孤女,揣着一张偶然在枕头下捡到的、不知名姓的字条,便踏上前往金陵的路。他们一个在车上彷徨前路,一个车下潦倒失意,一窗之隔的眼神交会,短暂深刻,似乎都将双方印在了心底。 师娘娓娓告知他,在杭州的时候,他低空俯冲打日本人时救了她的学校,所以她到南京找他。郭轸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中的烟,“哪个学校的?不记得了,那招我常用”。可是邀副队娘跳舞的时候,郭轸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朱青,她个子很瘦小,被学姐排挤去做女招待的活计,然后被几个其他队的飞行员缠住。于是郭轸肆意牵过她的手,与她到舞池里起舞,“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只要起飞,无线电里就会传来去世的战友的求救声,他早就难以分辨幻听与现实的差别。可是,朱青来了。白衫,蓝裙,黑袜,黑皮鞋,迎着风站在天空下,仿佛打地平线出现,毫无防备地戳中了他的心。他驾着飞机一遍又一遍地飞越金陵女大的校园,思念涌如潮水,他在天上飞,心却跟着她在地上走,“她偷走了我的心”。于是,他纠缠她,骚扰她,他愿意放下自己的自尊,做一切能对她好的事。浪荡子变成了缠郎,以前交女朋友的随心所欲通通消逝不见,他前所未有的认真了起来。 抗战虽已结束,平静安宁的日子开始了,人的心也会随着日子越来越宁静。郭轸或许是个例外。他的追求从一开始就带着风暴的节奏,出手强劲,攻势迅猛,他认定了朱青是他安定下来的对象,便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去追求,他的爱情,是敞开心扉,是毫无保留。 女孩子是不一样的,朱青的心事重,她必须离开南京,但却不告诉郭轸真相。他疑惑,不甘,不明白为什么朱青不愿意为自己而留下,当祈求没有用时,他咄咄逼人,他的威胁令朱青无法招架,于是她逃避了,却步了,于是她开始伤害他。他违抗军令换来的是一番戏耍,可是当长官问他何故,他却宁愿用一人之躯拉动飞机,弄得满身伤痕憷目,似乎这样就能让被她不明不白的伤了的心变的麻木,变得好受一些。 飞行员都是蓝天上的少爷兵,一个个潇洒肆意,自命风流,而在他们之中,又尤以郭轸最为张扬不羁,天生一副舍我其谁的个性。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他也有温文软语、因朱青一个眼神不敢则声的时候,他要帮副队长顶罪,自己是无所谓的,可是朱青说不愿意他平白背受污名,于是他犹豫着不敢在检讨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他只能劝她;他有次撒娇,讨好地称呼心上人“小妹妹”,换来佳人一笑。有时候,郭轸也会任打任骂,被朱青教训。可我总觉得,他最温柔的时候就是叫朱青的名字,“青——”声调拖得绵长,很好听。结婚之前只叫过一声,婚后就常常叫了。 郭轸在心里从未走出过战争阴云,在八年的抗战中,过多生命的逝去让他对日子有一种不由自主地惶恐,他试图抓住每一分钟与喜欢的人腻在一块,于是他做梦都想和朱青结婚。 在婚礼上,大队长的证婚词没有来得及说完,学生就暴动闯入了基地,在大家都躲避逃命的时刻,只有郭轸却高声催促着队长讲最后一句证婚辞。婚礼办不成了,他就带着朱青到学校教堂,拿枪指洋教师的脑袋帮他们完成婚礼誓言,“I’m not afraid to go to hell.I just want to marry her.” 婚结成了,他有妻子了,可以每时每刻都呆在一起,两人在床上睡到日上三竿,甜蜜到副队娘拿石头投他家窗户。郭轸将每一天都过得像静好岁月明日就会结束一样。于是,真正的战争爆发了。 —————————————————————————— DO YOU TAKE THIS WOMAN, FOR GOOD OR FOR BAD, IN RICHNESS OR IN POORNESS, IN HEALTH OR UNHEALTH, TILL DEATH DO YOU PART? 我愿意。 —————————————————————————— 可惜不像候鸟去又归 《一把青》里说,男人就像野鸽子,飞来飞去的,等到他们什么时候飞累了,总会找到回航的路线,落地回家。 国共内战打响了,男人们即将重新飞上天际,从南往北,一路前行。女人们送别这群空军,脸上带笑,眼里却带着泪。 转身,立正,敬礼,这就是许多丈夫对妻子最后的道别。队友们已转身离去,郭轸再次回头,他奔向朱青,紧紧地搂住她。只是一言不发,深吻她的发际。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自己的座机,给朱青留下了最后一面。他关闭舱室,发动引擎,国军的十一大队呈雁字队形飞离南京上空。此一去,即是再见无期。 大队经过金陵女子时,尤笑说待回来时也许女学生们都换上了短袖。十二月,正是东北最冷的季节,寒霜伏冻,冰封千里。这些南方的子弟兵们在簇簇劲风之下,梦想被击打地粉碎。战事绵延,国军形势江河日下,共军却越战越勇。可空军总归比陆军幸运,共军没有飞机,他们只需要在蓝天上看着自己这边战士的惨死,然后执行一个又一个毫无人性、让良心经受拷问的命令。没有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会想家,想新婚的妻子,想着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一天。 大队里需要出一个人回南京,小队员王刚听说妻子怀孕了立即申请这个任务,郭轸不让,他说“我身体不好,需要回南京加强一下”。连副队长都开玩笑加入抢这个“美差”。王刚有特殊情况,于是他开着运输机回家,郭轸并不知道朱青也怀了孕,否则之后南京机场运输机的断壁残垣上连着的血肉模糊可能就成了他的。 郭轸一直都很走运,抗战时因他的冲动莽撞害死了队友,但被大队长保了下来;替邵副队顶罪后本来司令部要将他一销到底恰巧他救了一个美国记者轻轻松松一句话就结果此事;后来他违抗军令、险些撞翻大人物的座机被勒令坐牢一年半,内战又开始了,结果牢没坐几天便被特赦了出来。这次运输机的事情也是,走运。 可运走了这么久,也会跑远、跑没,于是我一直在想,郭轸的运气又是什么时候结束,我不希望有这一天,但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们轰炸了一个又一个无辜者的村落,子弹和燃烧弹将老百姓的血肉灌穿,屋瓦房舍被夷为平地,到处是人肉的烧焦味。小女孩尸体旁放着一只草蚱蜢,她拿着想跑去找小伙伴一起玩,然后飞机就来了,轰隆的声音天与地都抖了起来,娘想护着她,然后娘就倒在了她的身边,接着她也倒了下去,很疼很疼。 小顾偏执地想找到自己当年养伤给留下字条的女学生,这种情不知所起的爱情来得真是奇怪。当他晓得是朱青拿的字条,在他眼里,朱青就再也不是学长的太太、是他需要保持距离的军中眷属。 朱青的孩子没了,士官长和小顾说“如果你遇到了郭轸,最好先打死自己。”在东北,郭轸抽出小顾的手枪在他脸上划划,手扣在扳机上听小顾说朱青在南京的平淡日子听得如痴如醉。“你要是能讲她一千零一天,我就饶你命到那个时候。”郭轸飞的时候,就把朱青的照片贴在仪表盘上,出任务时能一直看着;不飞了,就放在身上,那张照片被血磨了边角,原本雪白的婚纱也泛了黄。 国军的一年结束战争变成了一年又一年,扫荡共匪成了血战守城,原来的胜券在握也变成了溃逃在即。队员越来越少,前铺、隔壁床位的新鸟老鸟都死了,阎罗王在点名,哪怕你睡地上也躲不过。郭轸有了预感,原本不写的遗书此刻好像也非写不可了。师娘曾说过从前他写遗书时都一挥而就,签完名就将笔一抛,全然不放在心上,可是这次的遗书他在南京起飞前就不想写,“我会像大队长一样,心里想着朱青,然后顺利归航,回家。”现在却是下笔艰难万分,若他不在了,朱青需要有人依靠,军中的老规矩,将遗孀留给学弟交接。 他问小顾,你是不是喜欢朱青,得到答案后他对着小顾的机尾一通扫射,“我很不喜欢你的答案。”可又能怎么办呢,他是死也不愿意将朱青交给别人的,可自己死了后,朱青不能死,她还年轻,应该忘记自己,快意余生。于是狂的不可一世的他将小顾揍了一顿后留下他的命和一封遗书,让他交给朱青,他终究是妥协了,人,毕竟强不过命. —————————————————————————— 朱青:

    隊友皆殉職,我難逃壹死 誤妳青春,悔不當初 不願委身小顧,請將我拋腦後,快意余生

    勿祭。 ——————————————————————————- 九泉之下见你孤单,我必痛入骨髓,魂飞魄散 朱青变了。 副队娘交给她的郭轸的箱子,她烧了,在院子前边看着内里的遗物一件件焚为灰烬,照片被火苗点燃,蜷曲身子,五官成了烟,郭轸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朱青。 小顾给她带来的遗书,她抗拒,嗤笑着说“你都死了,还算计我”。扒拉出她的心,仿佛郭轸只是一个名字,从未出现在她的青春中。 若是这样也没什么,只要她活得好,像郭轸说的快意余生,她若幸福亦能给看客一丝欣慰。 可朱青变了。她和陆军睡,和水军睡,她用身体换登上台湾的船票,在下九流的地方陪人洗澡、睡觉,甚至于因“无照经营”被关进看管所好几次。她给美国大兵做小,卖自己的一切。口齿凌厉粗俗的教训威胁她地位的其他妓女,只为了一封去美国的护照。 真希望人死了后是没有知觉的,郭轸在地底下看不到这一切,如果看到,如果看到……他那么爱朱青……我不敢想。 看来无一技之长的人极脆弱,因为只能依靠别人,丈夫的死对她们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过去的朱青死了,活下来的这个,是船上的妓女,是交际花,或是酒吧里的女招待,随便是什么,她仿佛无所谓。 郭轸交待了小顾,而小顾也心甘情愿。 美国,是朱青从新开始唯一的希望,在故人遍及的土地上,她岂能重新来过?没有人会忘记,她以前是交际花,更从前却是空军太太。 小顾帮了她,给了她一张美国的机票. 故事的最后,她洗尽铅华,一头学生时代的短发,白衫,蓝裙,清凌凌地仿佛还是当年,郭轸飞着513越过金陵女大时第一眼看见的那个女学生。她笑得粲然,目迎,又目送走了他。 完. 2016.10.11

    ————

    后记

    民国剧,十爱九殇。

    《一把青》的音乐一响记忆就会被拉回到2016的那个秋冬。

    《断刺》里的柳云龙,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最后的夫人》,虽是落花人独立,何曾微雨燕双飞?

    《烽火佳人》,遇见过那样好的周霆琛,真的还能爱上他人吗?

    Be美学的天花板非《上海王》莫属。余其扬令人明了,原来最痛不是已逝去而是从未得到。

    以团圆收场的只有一部《红色》。

    旧遗憾终归未曾随年轮褪去记忆。

     8 ) 《一把青》中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其他角色实在太悲了,喜欢樊处长这个角色

    幽默可爱,逗小周叫她东北大姐,转达电报消息时故意吓唬小周

    察言观色,美国记者一说要写一篇有关郭轸的文章刊登对他们有利,参谋一个眼色,处长立刻转口说他们没批郭的退伍

    关照下属及其家眷,伟成说不去美国受训就不去了,又是退伍又是调职,处长都没难为他,连要坐牢,处长都出面让他留在南京做军牢,可能他也是想伟成留在他职权能活动的范围内可以少受罪吧

    朱青放走小邓,本要被抓去询问,处长说不能动空军眷村里的太太们,还用撤退时运输机机票把对方打发了

    后来为了保伟成,用撤退时保密局私吞财产的消息威胁马督察帮忙,结果自己还是受牵累,被迫退伍,心凉一半,决意用虚华的功勋换伟成的退伍待遇,还自掏腰包凑满伟成的退伍金

    并且剧中处长的很多话都挑明了当时局势两边阵营的关系,包括对自己所在阵营内部的认识,以及他们自己身处其中无可奈何的命运

    总体来说,处长是一个聪明人

     短评

    郭轸写给朱青的信上有一句是这样的:「九泉下见你孤单,我必痛入骨髓魂飞魄散。」我不知道 痛入骨髓的魂飞魄散是怎样的,但是我想 如果郭轸知道之后的朱青会过上那样不堪的人生,他应该会做逃兵带着朱青远走高飞,一辈子也不会去东北。这应该是今年看过最好的电视剧,没有之一。小时候第一次听到「眷村」,以为是哪个文人墨客太过眷恋那个地方 才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长大了才知道,眷是眷属的眷。其实后来再想 并没有什么不对,眷恋与归属、即为眷属。整个观看的过程很安静,花一周的时间 每晚看几集,这两天杭州有夜雨 仿佛是窥探到剧情 也忍不住哭了。

    4分钟前
    • 曼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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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台剧 看了两天,痛哭两天。在那个历史天空下 无路可走 可还是走下来了啊 日子不一定也变好 也不一定变坏 不是吗? 再听升哥的《滚滚辽河》“革命负我我负卿” 真揪心

    6分钟前
    • 真北二环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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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每个大陆人都能看看这部剧,因为我们这边拍出的抗战后的那几年战争历史,多是从国家大义出发,用成王败寇定论,用记录民族主义英雄的方式拍摄,好像不太在乎这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试图让人遗忘战争只是某种权力斗争的手段,却会让无数人家破人亡、痛不欲生。而《一把青》从个人命运视角出发,没有回避国民党部队的厌战情绪、“白色恐怖”给人民带来的迫害,而是不断反思,就凭这一点,这个片子就值得看,更何况它的剧情精彩、真实、无比动人。"Life goes on...and on..."人生总有遗憾,可活在时局动荡的战争年代的这群人,短暂的一生承受了太多次遗憾和伤痛,所以我看完它用了一卷纸巾,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反战争主义立场。

    11分钟前
    • 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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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12分钟前
    • 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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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背景的影視劇太多,但都跳不出宏大敘事,家國情懷渲染的悲壯慘烈,但卻和普通人終隔一層,空洞疏遠。一把青恰恰從普世的價值觀出發,而非二元對立的意識形態,真實客觀地還原了那個時代個人命運的無可奈何之悲戚。別說格局小,試問普通人撐得起多大的格局?誰不想過好自己的人生,求得現世安穩?

    17分钟前
    • 世外桃源美丽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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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誤我我誤卿

    20分钟前
    • 寶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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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洛城还是闷热,今天却阴雨。嗅着湿气,窝在椅子上看一把青。突然想家,想南京。梧桐落进雨水里,青青黄黄的湿了一片。我们不过时间的遗老,走得再远又如何。

    23分钟前
    • 随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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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死了 可是我還有知覺啊” 台灣拍時代劇和大陸不同的就是那種人文氣息家國情懷可以句句斟酌的台詞舞台劇的感覺和每一個看似演技生疏卻貼近角色的演員 一部滿星的劇 只要聽到Op就有哽咽的感覺。

    25分钟前
    • Selenoph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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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队长自杀后,墨婷在国文课上读《祭十二郎文》,我跟着墨婷一起掉眼泪。恋人死别,朋友生离,十一大队解散,郭轸坠落东北,小朱青沦落风尘,大队娘寄人篱下,小周看似圆满,相互出卖,抱头忏悔,乱世女性生存之艰,一把青春,一把眼泪。墨婷说,人生总会有遗憾,Life goes on and on,但愿乐观。

    29分钟前
    • 秋天的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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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根基实在是好,20集前南京和东北的部分跌跌撞撞完全没有说服力,好像编剧一直赶着在制造不合理的冲突,还憋出一水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对白,朱青更是让人厌烦得不行。可是到了台湾,气一下子就顺了,一面是家国破碎再难回头,一面是人似浮萍面目全非,太动人了,感慨万千。论表演,处长最到位。

    30分钟前
    • Raaacha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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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不写影评了,但看它每一帧都有想写影评的冲动。它有许多缺陷,可瑕不掩瑜。这世上有两种好看的戏剧。戏做不够足,就要自然不紧绷,要无所谓,要正常,就酷。做足了,绷足张力,脱离庸碌的世俗,就像陈酿回味无穷。白先勇的故事属后者。而把白先勇短篇小说拍升华了的是这出戏

    34分钟前
    • Pirou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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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珍,你死了以后,她们都欺负朱青没有老公

    35分钟前
    • cuic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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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天31集,看完整个人从身到心全被掏空的感觉。可惜最多只能打五星。我妈说,如果没人拍这部剧,这些人可能永远都不会被人记得。

    37分钟前
    • 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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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爱郭軫啊?郭軫那样好,意气风发又带着一点流氓气质的浪漫,哪个小姑娘能招架得住?朱青,一出场和我想象中的朱青一点也不一样,但是愈来愈是书里的朱青了,还在南京时的倔强的但是又带着一点试探性的朱青,在台湾时的假洒脱,但一直重情重义。剧里谁不自私?郭軫说你们为什么都只想着自己?

    40分钟前
    • 孟克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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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滿滿的敬意與淚意看完了一把青!這真的是近年來最好也最值得一看的台劇!選角精準,演員出色,編劇對人性刻劃之深,讓人有點緩不過來,但有時沉重是必要的。可惜看過的人很少。國共內戰的背景是時代的悲劇,兩岸人民各有各的悲哀,忠誠與背叛有時只是立場不同。歷史殘酷,幸而還有刻骨銘心的愛。

    45分钟前
    • 愛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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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娘伪端庄,小朱青硬腼腆,小周假泼辣,郭轸的卷翘舌黏黏糊糊,大队长干巴巴瞪眼睛——一群隔岸已久的岛民去演故土情深,人间别久不成悲,隔雾看花而已。长吁短叹的谶言和判辞实在泛滥,生怕观众不知道你了悟了人生真谛,苍凉的家国故事一落千丈,跌入自怜自艾的囹圄中。

    49分钟前
    • 觥船
    • 还行

    一生戎马苦相依,把味人间情何物,青春作伴好还乡—— 一 把 青

    53分钟前
    • 西单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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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么台湾人,都是一群背井离乡的人

    57分钟前
    • 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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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孽子、2005年孤恋花、2015年一把青;白先勇的小说文本遇上导演曹瑞原的改编拍摄,分别描绘男同、女同、直人的三部血肉模糊的情爱史诗。我有时觉得喔,在我出生之前、告别之后,哪怕这个世界会有更多我看不到的好作品,都不用太难过。至少在我所在的岁月里,我并未与之错过。

    1小时前
    • 不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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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家国山河英魂忠烈,死去的人一瞬就死了,剩下的活着的才最煎熬最寂寞……

    1小时前
    • 46亿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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